王总裁私人秘书

电话情书

 

 

1.

 

忙完了今天的工作，王源摊开双臂将自己大幅度地借着办公椅拉伸，活像一只重拾自由的飞鸟的姿态。他关掉电脑后抬手看了看表，手机下一刻屏幕就亮了起来。

 

他看了眼屏幕，自然地接通递到耳边，又拿开好远。

 

好吵。他皱了皱眉，下一秒眉锁就瞬间开了，笑盈盈地听着电话里不断变幻的人声。

 

“哥们儿，怎么不来参加同学会。”

“工作太忙也不能忘记老同学啊。”

“那会儿长得可俊了，整个楼层的妹子都被我们源哥承包了，这次也不来，我们都不知道长残没。”

“对啊你那会儿篮球耍得可好了，改天我们一定再切磋切磋。”

“班长，我高中喜欢过你哦。”

 

高中同学会的日子，由于工作的原因无法脱身参加是有些遗憾，和他们瞎嗑也无妨。王源再度把书房的灯打开，趴在桌前拿着手机，安安静静地闭上眼听他的老同学们轮流跟他讲话。像听一个个片段化的故事。

 

女生们趁着他不在场，大胆地争着跟他说“我高中喜欢过你。”，男生们说着他是一个多仗义的人。就在这些漫长且断续的话语中他认为快要切断这通电话的时候，又闯进来许多陌生的声音。

 

“王源！我是隔壁班的XX，今天凑巧和你们班隔壁包厢开同学会，还以为能看见你，你没来太可惜了！”

“诶我们怎么就凑热闹了，我们也算兄弟班诶跟你们班长聊聊怎么了！喂喂别抢机子啊…嘿嘿王源你现在好吗，我们打过篮球的，当时被你扣惨了！”

“我们班的妹子因为你都不能内部消化，今天本来要找你算账的，为什么不来。”

“王源，微信看到你了，25岁还是很帅哦。”

 

“哥，圣诞快乐。”

 

最后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王源的眼睛突然睁开，手指轻微地抖了抖。本来一直没搞清楚这个突然来通话的隔壁班是什么鬼，这个女声后他脑子里渐渐有了清晰的形状，原来是1班。他的呼吸变得小心，眼睛疲惫地点着光。他很清楚了。他开始有点期待，有点害怕，他的心跳很复杂。

 

“王源儿。”

 

蜕变得成熟后的声线一点也不尴尬地拉着电话线，传递到他耳边，安心十足。

 

 

“还记得高二那年的圣诞节吗？”

 

 

2.

 

我站在包厢那儿抱手看着正在疯玩的依旧青春可爱的大人们，我的老同学和隔壁那些个班长缺了席的班友们。当一个现在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男同学把手机递给我，对我说了句“你哥”的时候我很自然地接受了。

 

我看了下那通已经显示通话二十来分钟的电话，一边心疼手机主人的电话费，一边对着那头说话，“哥，圣诞快乐。”

 

圣诞节特意策划的同学会，多浪漫，也不来参加，王源也真是的。

 

然后坏笑着把手机传给僵硬着背脊坐在点歌机前手指动也不敢动的人，他转过头，帅气的脸上带着不知是醉酒还是情绪晕染的暗红，虽是如此，我们班的人拿电话就是爽快。他很快接过，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很快脱口而出王源的名字。

 

我不是刻意要偷听的，好吧我就是。王俊凯那笨蛋对着话筒又迟疑了几秒，不肯给旁边的人，其实他也是最后一个要讲电话的人，他有大把的时间。

 

大把的时间去跟喜欢多年的人对话。

 

当他低朗动听的声线打转出那句“你还记得高二那年的圣诞节吗”时，我斜眼，看到王俊凯偏头时深情的眼角。我的思绪被K歌屏幕上那两只腾飞的蝴蝶带到了我们的高中时代。

 

 

高中我和王俊凯同班了两年半，主要是前半年王俊凯还和王源一个班，后来他因为选科问题转到了我们班，我俩前后桌，真正讲上话还是高二那年。

 

他们都叫我A，因为我名字的三个字很凑巧都带字母A。跟王源是邻居，但据我妈说我和他有着极其遥远的亲戚关系，我勉强算他妹。可是我真感觉王源那家伙简直把我当他弟弟，每次都那么不要脸地插着口袋出现在我们班门前，随便抓人就大大咧咧地喊“喊下我弟，让她下午来体育馆打球。”。

 

这都什么人，之后全班都知道我是王源他“弟”。也许是每天跟王源疯玩，我才知道为什么王俊凯对我有过敌意。

 

那天正好是王源他们班一漂亮姑娘给王源高调发送恋爱讯号，这事不知道被谁捕风捉影传遍整个年级，本来赶着要去看热闹的我就那么被王俊凯突然拦下，他皱着眉的表情我简直刻骨铭心，就是那时，他对我说了第一句话，“能帮我吗。”

 

我愣了很久，他下面紧接着那句“帮我追王源”令我更懵逼了。搞什么鬼，我果断拒绝，说实话有点吓到，拒绝是下意识的，也忘了跟他说了什么理由。心里是满满的震惊。王俊凯喜欢王源？完全看不出。

 

可是当圣诞节前一个星期我看到那个风风火火追王源的姑娘给王源送了袋饼干外，还给其他一些颇有人气的男生送小礼物，这样后我就改变了主意，她真是太不专一了，可得辜负王源。而且更恐怖的是那个姑娘甚至还给王俊凯送东西。正好王俊凯每天木头人样地跟着我我也烦了，在他第N次问我可不可以帮他追王源的时候我臣服了，我成了他最忠诚的僚机。

 

不是我说，王俊凯的颜值和稍微会点数学的技能被点满后，造物者好像忘记了给他点撩妹技能。还要靠我撩。

 

我也问过他为什么喜欢王源。

 

他光顾着回应轻描淡写的笑，答案竟然是那对亮亮的桃眼。

 

 

3.

 

王源低下头，能回答那头的人的只是沉默的延长嗯音，让人觉得他在思考，又已经给了个确定的答案。

 

电话那头轻笑一声，如此吵杂的环境里，王源却觉得像温润的风恍恍惚惚地侵袭而来。

 

“我请假出去给你买了很差劲的礼物呢。”

 

怎么会差劲呢。笨蛋。

 

“连字都没有斟酌好就乱写。”

 

 

4.

 

我欢快地跑出去把水果盘送到隔壁包厢，对着手机的原主人比了个手势讨好，意味着我们那儿还要和王源通好久的电话，又蹦跶着跑回包厢，趁人还没扑上来赶紧把门锁好。

 

那次的圣诞节是我第一次帮王俊凯进行实际的撩哥行动。那家伙的恋爱细胞仿佛从长大到现在被什么东西吞噬掉一般，是我见过最笨拙的追求者。

 

我记得很清楚，我穿着厚重又死丑的学校冬装在平安夜那天滚去学校，发现天气竟然没那么冷，大家穿着白色运动服，看我的表情像傻逼，我心情极其不爽地走进教室，看到王俊凯在等我，马上就冲他开炮。

 

“礼物买没，过圣诞了，昨天我帮我哥抱了一堆礼物回去的你看到了吧。”我抬眼想了想，“那女的也送了。”

 

自从知道她不是个专一的好女孩，我从那姑娘直接喊成那女的。

 

他眨了眨眼睛，迟钝地刚要说话我偏不让，“她送我哥围脖，我哥昨天戴着回家的。”

 

他的神情马上就变了，有点沉郁与低落。哎呀把他搞抑郁了我一下就愧疚了，马上问他礼物准备好没，他果然不知道，没有买。

 

我也不忍心说他了，叹了口气就被王俊凯的仰慕者请去喝茶了。

 

中午的时候班主任又在讲台上激情演讲，看这阵势要很久了。我刚把围巾铺在桌面准备倒头就睡，王俊凯就格外笔直而强行地上了讲台，手里拿了张假条，问班主任请假。

 

班主任被打断有点不开心，问他出去干什么。

 

王俊凯眼睛都没眨，很快地说了句“买圣诞礼物。”。

 

他话音刚落我就伸手捂脸，他简直拉低了整个班男生的情商，哪有人直接就说出真正的理由的我天，说什么生病买药或姐姐结婚去吃酒都行啊，竟然大大方方地说出去追人。

 

班主任边掀起眼皮看他边快速地签名，嘴里还调侃着，“男孩女孩啊。”

 

全班爆笑，几个不怕事的一块儿喊：“女孩儿！”

 

我刚笑出声就注意到了窗外和朋友一起经过的王源，王源的侧脸被冷空气冻得发红，他走过我们班时目光有片刻停留。

 

 

我睡完半个世纪后王俊凯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桌子旁边挂着一个大袋子，那LOGO明晃晃的，街口品牌手工巧克力店的圣诞特制品吧。

 

“哇靠，你这什么鬼。”我拿起他那个苹果仔细端详。

 

土爆了，上面还印着平安两个字。

 

就算哥们你追男生，也要有点浪漫情怀的好吗。

 

他没有不高兴，说王源的苹果很多，这么老实的苹果一定会让他印象深刻。我只好配合他说了句不错嘛哥们儿，刚回头他就出去了。

 

原来王源在门口拖一箱新订的校服时不小心被一个坎小小绊了下，箱子里的衣服散到地上。王俊凯蹲在他旁边帮他拿衣服，耳根有点红，偷看王源的眼神温和无比。

 

他回来后镇定地坐好，低头后小心扬起的嘴角却忍不住出卖他。

 

我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句“王源真好看啊。”，他看都没看他左上角的书堆，手却笔直去抓出一本低头猛看。

 

“你在害羞吗。”在外人看来这么沉默寡言有点疏离高冷的男神在对待喜欢的人这件事情上这么笨拙真的好吗。

 

在我又睡了半个世纪后王俊凯竟然就把礼物送了，拜托我才睡了一节物理课。

 

我只能激动地问他怎么样，他说王源不在，他就放他椅子上了。

 

我挑眉，名字留了吗。他摇头。我皱眉，叹气，能指导他的只能是让他再写张明信片。

 

 

课间一下就爆发了新一轮的八卦，大家都在讨论着追王源的同班女生送了他一盒超贵的手工巧克力。造谣啊造谣。叫你不留名字，我恨铁不成钢地看向王俊凯，他没理我，专心致志地转着笔，没有转入话题风暴的意向。

 

其实那女的送王源围脖他送巧克力，虽然相差了五十块钱左右，但的确没有可比性。围脖可能更贴心吧，可是王源也没再戴过，我猜他也是嫌拿着麻烦那天才戴着回家的。

 

和王源一起回家的时候我提到了那盒巧克力，我跟他说王俊凯送他的。他沉默了很久，只是伸手按下电梯键，好看的侧脸都懒得偏过来看我。就只是给了句，“太贵了，你明天来我班里退给他。”

 

当时我竟然没有注意到王源背包侧袋中放水瓶的位置被一个苹果替代，那个格式化的半个“平”字完全没有勾起我的求知欲。我真蠢。

 

我继续心疼王俊凯几秒，第二天带着将与他一同失落的心去他的座位旁转述王源的意思，让他把巧克力拿回去。

 

王俊凯不说话，还在低头写着明信片，拿笔的姿势用力得像个小孩。修长的腿翘在桌脚，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冷冷的声音却在被偷走的几秒后响起，“要不收下，要不丢掉。”

 

他这句话让我小小的震了下。

 

有点帅。像个失恋的杀手。要伤心，也要冷淡点，收敛点。

 

我给王源也说了，还爱添油加醋说，“诶我亲哥，要扔也扔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王源听了我这话眉头就皱起了，属实烦恼。然后大气地掀开盒子让我挑一颗吃。我憋着笑暗爽，我知道，他接受了。

 

接受了巧克力，接受了王俊凯的心意。

 

 

下午也很努力地托隔壁班的闺蜜给王俊凯传达了明信片，据她的反应是她给王源明信片后王源看了眼明信片上的字说了句字好难看，然后就放到桌洞里去，下课后不知是谁跑到他座位上去翻，还全班传阅。

 

王俊凯听到后，眉眼就淡了下去，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模样，褪去了杀手的凛冽气息，他也只是个失恋了的普通追求者。在我们看来，王源究竟是多么不在意这件事，让王俊凯的心意被全班传阅嘲笑，语文可以用天衣无缝这个词形容自己的王俊凯绝对受到暴击一百点，他的笨拙语句本来是只有王源独享的。

 

过了好一会我又要去睡物理课了，王俊凯忽远忽缓的声音绕着我的睡意意外困住了我的梦境。

 

他的声音极低。

 

他失了节拍的心跳声我仿佛可以听到。

 

“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他，他是不是讨厌我。”

 

 

5.

 

那张明信片，如果现在还夹着他最近正在读的书里，电话里的人会不会觉得他很可笑呢，王源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电话那头的人捕捉到了他不知名的雀跃。

 

“A一直也没告诉我答案，你可能有点讨厌我。”

 

他卡着电话，不知道在对谁摇头。想要去那头看仔细勾勒那人温柔情深的桃花眼。

 

“如果我说，我还是很想见你呢。”

 

“嗯。”王源又嗯了声。

 

这个语气词大概没有什么意义吧，竟然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的自己。

 

 

6.

 

我突然跑到正在外面认真打电话的王俊凯面前，他吓了一大跳。我嘿嘿地笑着，靠着墙陪他，他也不介意我的存在。

 

那次明信片事件一发生我就跑到王源他们班去，发现王源站在讲台上脸色阴沉，正在说什么东西，那清新动人的薄荷音竟然存在着撕裂黎明的魄力。

 

我被王班长震慑到了，听到他口中反复滑出一个关键词，什么“私人物品”，而王俊凯那张明信片正可怜巴巴地被压在他的笔袋下，似乎上面被什么颜色的笔恶意修改过。

 

我都气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源恰好是体育课打完球，那时的大冬天竟然只穿着个长袖坐在我对面，风掀开窗户扑面而来，他身上没什么运动完后的汗臭味，一直干干净净的。我把筷子放下。

 

未等我说话，他就自管自的开口了，“他是不是觉得我讨厌他。”

 

“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他，他是不是讨厌我。”

“他是不是觉得我讨厌他。”

 

我脑子里反复旋着这两句话。

 

我看着王源，王源看着我…身后的那桌，坐着的王俊凯。

 

他突然舒开眉头笑了，暖洋洋的，比今天天气有温度。

 

我至今都没有搞懂他什么意思，等我傻愣愣地回头的时候，王俊凯正在用不知道哪个哥们从口袋里掏出的纸巾擦嘴，低低的笑声仿佛能传到我们这边。

 

 

后来和王俊凯也半斤八两的我差不多懂了，我猜，那张明信片被王源读了不下十遍。

 

闺蜜说过，那张明信片简直是诗人的意识流小说，可以从王源弹钢琴的手指一下跳到王源会笑的眼睛，虽然笨拙，但是总感觉写得很认真。

 

 

7.

 

“我在高三的圣诞节收到了一张很特别的明信片。”

 

王源的手机已经显示通话了50来分钟，他的手抠着桌板，眼睛又不安分地跟着墙上的钟摆左右摇晃，耳中一直响起对方温柔的声线。

 

“有一片海，蓝得很特别，背面的字体很漂亮，虽然只是圣诞快乐四个字，当时太笨没有看到海里还隐匿着一行小字。”

 

他的肩膀有点慌张地提了起来。

 

“上面写着‘谢谢你的眼睛’。”

 

王源听到对方念出后忍不住自己笑了，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其实王源有时候也是个意识流的会写诗的小说家啊。

 

当然要感谢你的眼睛了。那么温柔，那么深情地看着我，跟我说爱是眼睛。

 

“那张明信片的款式。”王源突然开口了，他的声线轻轻的，他也不知道他的声音又悄悄爬上了那人的心尖，小心翼翼地圈住它。“我还有很多。”

 

你大概不知道吧，你的眼睛里住着一个浩瀚的小世界，我在那片真情中找到了我自己。

 

浸没在蔚蓝大海里的话可以捞起很多。

 

可以写的意识流诗句，还有很多。

 

 

8.

 

王俊凯那家伙笑得露出可爱的虎纹，似乎王源说了什么很好的话。

 

我忍不住开始捣乱，“王俊凯，隔壁老王让你还手机！”

 

王俊凯阻挡着冲着他话筒讲话的我，一指抵着我的额头，一边把手机稍微拉远了一点，“跟他说，他的手机我今天承包了。”

 

 

9.

 

那头的王源一下笑了出来。

 

他突然想到了高中时代在食堂看到的王俊凯，坐在后面那桌，和别人聊天时眼角明朗的笑意，低头吃饭时过长的刘海又掩住了眼睛，显得优雅静谧。

 

 

10.

 

高三那年的圣诞节王俊凯早已给王源准备好了礼物，他是进王源的班级在王源在的时候拿给他的，步子比之前从容，送礼物的劲儿好像已经表明这个人是我的了。

 

他看着王源的眼睛，还说了句“桌面好乱，帮你整理吗”。

 

王源懵懵的，王俊凯就俯身把他乱铺在桌上的课本叠好，过长的刘海这次没有遮住他认真的眉眼，王源注视着他，把第三年的明信片小心翼翼地放在抽屉里那本《叶芝诗集》内页的最中间。王俊凯没有察觉他在桌洞里的小动作。

 

王俊凯只顾着笑着看向王源，“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王源回复。

 

然后我就知道王源给王俊凯写了明信片，我不戳穿，没有署名，王俊凯应该可以猜出来。可是令我失望的是，那张明信片只是普通的“圣诞快乐”四个字。等等，还有个感叹号，似乎有五个字了。

 

王俊凯很爱看，夹在他最宝贵的全球限量版金装的某推理小说里。

 

等于把精灵寄来的最用心的树叶别针别在了心口。

 

 

11.

 

“王俊凯。”王源终于开口，他带上笑意，对着那头轻唤，“你在等我说出那句刚刚那些女生对我说过的话吗。”

 

那头有点迟疑，仿佛被猜到了笨拙的秘密。

 

“我喜欢过你。”王源接上去笑着说。

 

 

12．

 

“我知道了。”王俊凯拿着手机，依旧带着被伤害的杀手那独到的翩翩优雅，“谢谢你喜欢过我，我很满足了。”

 

“如果还有一个秘密没有被你拆穿的话……”王俊凯对着电话接着说。

 

说完后王俊凯那家伙似乎很享受电话那头的无言，他最温和的语气慢慢传递到那头。

 

“可我今天好像也在喜欢你。”

 

 

13.

 

笨蛋。

 

“那算什么，我明天好像也仍然喜欢你。”喜欢过不代表现在不喜欢。王源觉得自己的玩笑有时候比王俊凯更笨拙。

 

他不能输，他要让王俊凯知道，他们都曾当过诗人，现在是个优秀的小说家，可以一起谱写未来了。

 

“嘟——”的一声，电话被切断了。

 

 

14.

 

我的手很快接住了王俊凯抛来的手机，被风迷乱的眼中只能捕捉到他向前无畏奔跑的背影。

 

我笑了。

 

他在奔跑，跑向爱的那头。

 

 

15.

 

二十分钟后王源听到一阵敲门声，他刚好洗漱完，还眯着惺忪的眼去开门，就看到了赫然站在门外的王俊凯。

 

他的眼睛一下亮起来，然后微笑。

 

王俊凯一把抱住他。

 

“圣诞快乐。”第一遍。

 

“恩，知道了。”

 

“圣诞快乐。”又一遍。

 

像个固执的小孩，真是王俊凯式的独特撒娇。

 

“我也爱你啊。”他终于回答。

 

王源觉得王俊凯的拥抱像羽毛，温柔又干净。

 

-FIN-

一个很笨拙的双向暗恋梗。

基友说的一个圣诞节故事，我想给一个好结局。

现在在写去年的圣诞节，可能有点奇怪吧QAQ

总之，新年快乐，谢谢观赏W